來源:人民網 發布日期:2011-08-29
1971年,我國的首枚洲際導彈半程飛行試驗成功。
泱泱大國的軍火庫,究竟有哪些鎮國的利器?高精尖的三軍武器,又是如何被鍛造出爐?展現中國高技術武器的發展歷程,揭秘撒手锏武器的驚人性能,講述跌宕曲折的研發故事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中國邁進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
一個月后,1979年2月2日,正在美國訪問的中國副總理鄧小平,來到了設在休斯頓的約翰遜航天中心。在這里,鄧小平參觀“阿波羅”十七號指令艙、月球車和登月飛船的復制品,與科學家和宇航員交談,最后登上模擬航天飛機,進行了一次模擬太空飛行。 他對美國人說:我看到了一些很新穎的東西。
進入新的時期,根據形勢發展變化,鄧小平果斷提出:武器裝備建設要縮短戰線、突出重點;武器更新的方針是少而精、量不求大,要有嚇人的力量。
中央決定把洲際導彈、潛地導彈和衛星通信的研制試驗作為這一時期的戰略目標。
這就是當時人們常說的“三抓”任務。也有人把它比喻為新時期國防科技的“三大戰役”。
沒有洲際導彈毛主席睡不著覺
洲際導彈,射程一般在八千公里以上,是戰略核武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個國家防衛能力的主要標志之一。蘇聯和美國分別在1957年和1959年進行了發射試驗。沒有洲際導彈,我國在世界軍事政治博弈中就缺少了一個有分量的籌碼。
1969年的冬天,葉劍英在視察國防科研工作時說了一件事,令大家坐立不安。
王永志 (時任導彈研究院工程師):就是沒有洲際火箭毛主席睡不著覺,就這么一個傳達,傳達下來 大家認真討論叫毛主席睡不著覺這還了得,我們1965年不已經開始研制了嗎,這已經到了1969年了,我們得加快研制。
我國研制的洲際導彈,采用的發動機是當時我國液體導彈中推力最大的發動機。科技人員經過集智攻關,解決了這一技術難題。
1971年,我國的首枚洲際導彈半程飛行試驗成功。
洲際導彈全程飛行試驗成為最終檢驗我國洲際導彈的關鍵,由于我國領土領海范圍不能滿足洲際導彈全程飛行試驗的要求,彈頭的落點選在了公海之上。但是, 我國所建立的陸地上的測控站無法將測控范圍延伸到遙遠的海上,沒有測量手段,就不能獲得洲際導彈的飛行數據,就無法檢驗它的實際作戰能力。
早在這之前的1967年7月18日,中央專委決定為洲際導彈的試驗,建造兩艘兩萬噸級的遠洋測量船,分別命名為“遠望”一號和“遠望”二號,來執行這次艱巨任務。
當時國家處于被封鎖的國際大背景下,建造一種機動性強、測量跟蹤和控制功能齊全、設備精良的海上測量船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1978年10月,兩艘測量船在江南造船廠正式下水,雖然兩艘測量船的船長都是從海軍選調的主力艦艇指揮員,但誰也沒有過遠洋航行的經驗。
朱鵬飛 (時任遠望二號測量船船長):那么這個地方,就不一定是國際航線,也很可能有些地方都是從來沒有船只跑過的地方。
中國測量船編隊在海軍護航下駛出領海線,向南太平洋駛去。這是自鄭和下西洋后,中國艦隊最大規模的一次遠航。
1980年5月9號,新華社正式發布了我國將在太平洋進行洲際導彈飛行試驗的公告。
中華人民共和國將于1980年5月12日至6月10日由中國本土向太平洋南緯七度〇分,東經一百七十二度三十三分為中心,半徑七十海里的圓形海域上發射運載火箭試驗。
我國遠洋測量特混船隊在太平洋的行動引起了世界的關注,前后有十幾個國家的船只、飛機在船隊周圍游弋、偵察、尾隨。
臧發惠 (時任遠望一號測量船船長):在這個時候飛機也多了,國家也多了,還有直升飛機,直升飛機他們的起降非常方便,那個時候看他們的直升飛機方便得很,就像我們騎自行車一樣的,一升上去呼就起來了。
船隊指揮部開始擔心,萬一他們來搶數據艙怎么辦。船隊決定實施一次佯動,一天夜里,編隊駛出預定海域,轉移外國偵察船只和飛機的注意力。
1980年5月18日上午,特混編隊在南太平洋預定海域布列開來,靜候我國洲際導彈的到來。
此時,中國西北的酒泉發射基地已經準備就緒。
十時整,導彈騰空而起,直刺蒼天。按照洲際導彈的飛行計劃,它以音速二十倍的速度迅速掠過我國大陸,三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達八千多公里遠的南太平洋。
此時,在導彈彈頭濺落區域,我國打撈船已經做好回收導彈數據艙的準備。如果無法在數據艙到達后兩小時內把它打撈出來,它將實施自毀。
遠望號測量船率先捕獲了導彈的遙測信號。
崔秉書 (時任測量船船隊科技處副處長):我們這個船叫長江一號,我們一發現目標馬上就報告了,一報到首區去大家全都高興了,放心了 。
此時,船上的人們甚至能用肉眼清晰地看到正在飛來的洲際導彈。
很快數據艙準確落入南太平洋預定海域。數據艙上的染色劑使海水呈現一片翠綠色。航測直升機在兩千米高度發現目標后,引導一七二號打撈直升機載著潛水員向數據艙落點飛去。直升機垂直懸停在離洋面30米的空中。
鄧均照 (時任新華社記者):那時候飛機在上邊走,潛水員往那兒游很費勁,直升機的螺旋槳多厲害,他走一點兒都很費勁。
潛水員劉志友僅用五分二十秒就將數據艙打撈起來。本次任務的關鍵目標順利實現。
臧發惠 (時任遠望一號測量船船長):這次任務完成以后,我們感覺到,太平洋有我們一席之地,這是強大的表現,是自信的表現,所以那個時候我們感到很自豪。
第一枚洲際導彈發射成功,表明我國國防科技發展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國防實力有了新的提高和加強。
“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
核潛艇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初誕生的一種新興武器,是大國戰略威懾力量的重要標志。
在1959年蘇聯拒絕向我國提供原子能技術后,毛澤東十分堅定地表示:“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
彭士祿 (時任核潛艇總設計師):參加這次工作的人對主席這句話非常鼓舞,一定要有志氣,要搞中國試的核潛艇出來。
彭士祿,彭湃烈士的兒子,我國第一艘核潛艇的總設計師。受命之初,他手里的參考資料僅僅是兩張照片和一個玩具模型,核潛艇研制一開始就走上一條艱辛之路。
彭士祿 (時任核潛艇總設計師):(國防部)七院二十多個研究所都搞核潛艇慣性導航,陀螺儀,都全自己搞。
1965年,核潛艇的研制工作在停頓了幾年后重新上馬。總體方案論證一開始,設計上就面臨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有人認為,我國科學技術落后、工業基礎薄弱,應采用“常規艇型加核動力”,美國第一艘核潛艇采用的就是這種艇型。
而當時參加核潛艇總體設計的黃旭華等人則主張搞“核動力水滴線型”方案。因為這種艇型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
黃旭華 (時任核潛艇總設計師):國外已經做成功了,我們就不必要再分三步去做。我們就是把美國的三步當成一步,一下子跳到水滴線型上。
聶榮臻專門召集大家開會聽取各方意見,然后明確表示:中國的核潛艇決不是核動力加常規艇型,而應該是好馬配金鞍,搞核動力水滴線型!
艇型定下了,核動力卻沒有著落,學核動力出身的總師彭士祿也沒有見過潛艇上的核反應堆,這個問題困擾著他。
圍繞著是直接在潛艇上建反應堆,還是先在陸地上建試驗堆曾有過激烈的爭論,彭士祿和一些技術人員支持建造陸上試驗堆。
張金麟 (時任核潛艇設計師):(在陸上建試驗堆)非常必要,如果這些問題都出在艇上,在艇上修理,那個艇不定要泡在哪兒,泡多長時間,而且在艇上修理很難修。
1970年7月18日18點,啟堆試驗開始,8月30日反應堆主機達到了滿功率指標。
張金麟 (時任核潛艇設計師):當時我們都興極了,因為誰都沒干過。
慶功宴上彭士祿舉杯必干,據他說那次少說也喝了一斤。
1970年12月24日,我國第一艘核潛艇下水。
核潛艇威懾力要憑借它攜帶的利劍---潛地導彈,潛地導彈要實現水下發射還要保證打擊精度,這和陸地上發射的導彈有很大不同。
水下發射是潛地導彈研制的關鍵環節,導彈要在一種彈射狀態下躍出水面。
邵發聲 (時任某導彈發射基地工程師):這樣在1982年1月7號取得了我們國家第一個冷發射狀態固體導彈,就是地面把它推到空中以后,空中點火的成功。這樣也算填補了我們國家這方面的一個空白。
水下發射存在落下來砸毀潛艇的危險,因此,必須通過彈射試驗來檢驗。
1981年11月在海上成功進行了潛地導彈彈體模型水下彈射實驗。
黃緯祿 (時任潛地導彈總設計師):因為只有把模型彈在潛艇上面打好了,就可以保證我們導彈打的方式是正確的,這樣才敢于把真的導彈放在潛艇上發射。
1982年10月12日,潛地導彈在渤海海域成功發射,標志著“三抓”任務的第二大戰役勝利完成。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核潛艇要真正形成實戰能力,還要經受一連串考驗。
1985年11月至1986年2月,進行核潛艇首次水下長航試驗,最長水下連續航行二十五個晝夜。
1988年4月,為了檢驗核潛艇在深海的抗壓性能,進行了深潛試驗。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美國的王牌核潛艇“長尾鯊”號做深潛試驗,下潛還不到二百米就發生了事故,一百二十九人葬身海底。
試驗之前,參試人員都作好了最壞的準備,他們有的甚至給家里留了遺書,有的唱起了《血染的風采》。總設計師黃旭華意識到了這種情緒的影響,在動員大會上他說:我們下去是做試驗的,不是準備犧牲,我們要唱“雄赳赳,氣昂昂”!
黃旭華 (時任核潛艇總設計師):底下一點聲音沒有都在聽,后來我講了一句話,我說你們放心 我還有我們幾個同志跟你們一道下去做試驗,這一句話一講,整個情緒就變了,然后(大家)就表決心,總師敢下去,說明這個事情不是冒風險,而是有科學根據的。
試驗開始了,六十二歲的總師黃旭華隨潛艇一同下潛。
兩個小時后,潛艇浮出水面,這張照片記錄了試驗完成后黃旭華走出潛艇的瞬間,那一刻的感受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法說清楚。
黃旭華 (時任核潛艇總設計師):我夫人跟我一個單位,她很支持我下去,因為總師不下去,大家思想負擔這么重,你不下去,你這隊伍怎么帶,一直等到試驗成功消息報回來,她哭了一場。
1988年9月15日,我國第一次用導彈核潛艇發射潛地導彈取得成功。從1958年我國決定研制核潛艇,到這次試驗成功,經過三十年的曲折歷程,我國終于擁有了一支以核潛艇為作戰平臺的核打擊力量,在潛在的核戰爭中具備了還手之力。
我國實現第一次衛星通信
這是一次震動全球的外交活動。1972年2月21日,全世界觀眾在第一時間從電視上看到了這一幕:美國總統尼克松和中國總理周恩來的手跨過太平洋握在了一起。然而,把這一新聞傳遍世界的卻是美國的通信衛星。事后,周總理指示有關部門,我們也要搞自己的通信衛星。
西安衛星測控中心,曾經見證我國航天科技的眾多輝煌時刻,從六十年代中期到今天測控網建設,我國已建成陸海空天一體化的綜合性航天測控網。
東方紅二號通訊衛星發射的測控任務就在這里實施, 要完成對衛星的軌道、姿態和轉速的精確控制,這些都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這是又一場攻堅戰。
東方紅二號通信衛星的發射任務給測控系統帶來的一個突出難題就是中心計算機系統運算能力不足。
為此,我國試圖從國外引進高性能計算機,但是,由于當時的“巴黎統籌委員會”在高性能的計算機方面對我國實施技術封鎖,而未能達成協議。
引進沒有希望,國內自行研制沒有結果,發射日期逐漸臨近,技術人員只有在現有的設備上想辦法,挖潛力。技術負責人郝巖提出用兩臺三二〇計算機和兩臺七一七計算機“捆綁”到一起提高運算速度的設想。
計算機聯在一起后,由七一七計算機負責接收數據,三二〇計算機負責處理數據,奇跡般地滿足了執行通信衛星測控的需要。
張愛萍后來視察時說,人要立功,機器也要立功。
1984年4月8日,經過改進的長征三號火箭攜帶衛星再次起飛,衛星在距離地面三萬六千千米的遠地點成功變軌,最終定點在東經一百二十五度赤道上空。
4月18日上午十點,張愛萍通過東方紅二號通信衛星與新疆自治區第一書記王恩茂實現了北京和新疆間的第一次衛星通話。電話接通后,張愛萍扔下事先準備好的講稿大聲說:“老王!哈密瓜熟了沒有?”王恩茂幽默地回答:“我這就派人給你送去!”
當天,我國第一次實現了電視直播。
至此,我國國防科技事業發展史上著名的洲際導彈、潛地導彈和衛星通信發射試驗“三大戰役”勝利完成。它是“兩彈一星”工程的延續,是我國國防建設走現代化發展道路邁出的重要一步。
“八六三”計劃
改革開放的中國剛剛展開騰飛的翅膀,席卷全球的高科技競爭已經拉開帷幕,高科技引起的發展危機,最早觸動的便是軍事科技領域這根敏感的神經。
1984年3月,國防科工委召開了迎接世界新技術革命和對策討論會;1985年11月,又召開了國防科技發展戰略討論會,隨后制定了2000年中國國防科學技術預先研究計劃,大力推進科學技術和武器裝備的發展。
隨后,中央及時批準了《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綱要》,這就是著名的“八六三”計劃。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發展高科技和高科技產業的計劃全面展開。
通過實施“八六三”計劃,我國建成了一批國內領先、國際先進的研究機構和科研平臺,攻克了一大批尖端技術和工藝難題,有力推動了國民經濟和科學技術的發展,同時,促進了我國軍事尖端技術的跨越式發展。
歷史證明,誰擁有洞察未來的戰略眼光,具備超前發展的魄力,誰就將擁有最蓬勃的發展和更遠大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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